我曾经在大雨天奋不顾身奔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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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²】以我燃烧的生命

·魔幻现实主义爱情故事,bug有点多,看着开心就好XDD


0.

    郑云龙有一天发现每当他在舞台上多演一秒,他的生命就会流逝一部分。


1.

    至于怎么发现这个事实的,郑云龙自己也记不清了。就像他慢慢发现他越来越享受音乐剧一样,离开演出的日子他发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和自己脱离了。下了舞台的郑云龙总是疲倦的,他怏怏地坐在后台的沙发上,整个人蜷缩着,像是要被吞噬掉一样,身上的力气在大汗淋漓后被消磨干净,头也是晕乎乎的,黑暗突然霸道地占据眼前的视线,目光所及之处是大片大片的斑驳,耳畔的话语被模糊了,他好像在不知不觉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龙哥?……龙哥!”方书剑满是担忧,“龙哥是不是生病了,最近行程这么紧,龙哥得注意身体啊……”


    郑云龙摇摇头,他轻轻笑了笑安抚不安的男孩,《信》算是方书剑第一次出演真正意义上的商业性质的音乐剧作品,作为哥哥的于情于理要为初次驰骋大海的小男孩保驾护航,“觉得这次演出怎么样。”


   打开话匣子的小男孩滔滔不绝地把激动和兴奋一股脑地倾诉给值得依靠的哥哥,郑云龙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听着,顺着男孩的话语回应分析几句。在台上的场景他其实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不像方书剑一样掰着指头细碎地能把各种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回忆起来,灯光很亮打得他差点没睁开眼睛,他和台下坐着的朋朋对视了五次,舞台地板左数第五块翘了起来……而郑云龙只记得自己作为武岛刚志的痛苦,自责,忏悔,时而深陷于主人公的情绪一时间忘了自我,时而又脱离自己在一旁冷眼旁观,审视着作为音乐剧演员的自己。


    累,郑云龙心里想着,走下舞台的一刹那整个人的力气就仿佛瞬间被抽走一样,只剩一副骨架徒劳地支撑身体不倒下,作为郑云龙的那一部分在每一次登台演出,每一次全心投入的时候都被缓慢而持久地消耗着,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把一处生机转移到另一处。烈火是光的,热的,光彩夺目的,噼里啪啦吞吐着火舌,燃烧过后的灰烬是暗的,冷的,苟延残喘的。


    这听起来很骇人,郑云龙却是接受得飞快,尽管一切荒诞的像一场童话故事,他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美好结局,反而带着点戏谑坦然面对。他还年轻,正值施展鸿鹄壮志的年纪,却要过早面对自己早早书写好的死亡。这应该责怪谁呢,怪音乐剧吗,怪舞台吗,怪当年他阴差阳错选择的道路?


    这是比死亡更不可理喻的的。


    但不是一切都让人可以调整得当优雅地面对的,就像一座大山远处看着线条连绵悠长,实则上面全是磕磕绊绊的凸起和坑洼。郑云龙回想起17年的那个秋日,《变身怪医》北京的巡回场落下帷幕,他下了舞台浑浑噩噩,疲惫的酸软密密麻麻地啃噬着筋骨,他最后一个清醒的瞬间是把自己甩在酒店床上,秋老虎的余威尚在,他觉得有些热,想伸伸手去拿空调遥控器,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之后像是溺水者猛得被从水里拽出来,急促的手机铃声呼天喊地把他从无知无觉的黑暗里,郑云龙颤抖着大声喘气,后背的衬衫被冷汗浸湿贴在背上,色彩凌乱地在他眼前拼凑起来,一瞬间像是初来乍到一样陌生。他哆哆嗦嗦地划开手机,阿云嘎的声音像是一枚炸弹轰得一声炸响,激起一片片气浪,把郑云龙四散的灵魂吹了回来。


    “大龙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蒙古人一改平日柔软的语调。


    “卧槽我不就睡了一觉吗”郑云龙莫名其妙,“有什么急事吗”他把手机开了免提,调回桌面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十几个微信电话,他点开往下翻,刚想宽慰阿云嘎两句,冰凉屏幕上显示的日期像是把利刃泛着寒冷的光,他怔怔地看着,一时间被夺去了言语。    


    他整整昏睡了两天。 


2.

   郑云龙把这个秘密小心地压在心里,谁也不去告诉,连阿云嘎也不透露一句。


    那天阿云嘎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酒店楼下,郑云龙在凌乱地床铺上与恐惧搏斗着,急促的拍门声突如其来,径直地冲破房间内如梦魇一般的现实。郑云龙似乎从那粗暴的砰砰声中汲取了一些力量,他摇晃着冲到门口,打开门不管不顾死死搂住阿云嘎,像是求生的稻草一样。    

    

    把头埋在对方的肩膀里,耳朵贴着侧颈,郑云龙感受到了灼热的肌肤,听到了脉搏轻微的跳动,那是生命蓬勃朝气的力量,给他从头到尾沾染上了新的活气,头顶的喘息声带着颤抖却比自己还急促,“大龙,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我告诉你我要死了,你会怎么回答。郑云龙在心里想着。作为一名音乐剧音乐,以舞台为终点,就像飞翔的鸟儿在湛蓝的天空中坠落,海里的游鱼停止摆动的身躯滑向底部的深渊。你会不会默默流泪,或者是大声恸哭,用眼泪替我埋葬呢,会不会像Collins亲吻Angel一样,在舞台上为了盖上白色的布子呢。想着想着他突然悄悄的笑了起来,明明自己才是Collins,嘎子才是Angel啊,时间过得真快啊。

        

    郑云龙像只鸵鸟一样死死地埋在阿云嘎怀里,以此来掩盖自己泛红的眼眶,他嘴唇轻轻地碰着阿云嘎的肩颈,力度把握的很好,他的老班长并没有发现,“我手机不小心开了飞行模式,巡演完可能有点感冒了……就一直断断续续在睡觉。”说罢还夸张地吸了吸鼻子。


    快速调整状态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临近而立之年的好处就是接受命运突如其来的捉弄可以显得淡然一点,他还可以不受影响的完成演出也是最大的宽慰了。郑云龙还是像什么没发生一样接戏,排练,演出,音乐剧挤压走了他平日里休闲的日子,如今变本加厉要霸道的夺走他的生命。这不应该很不公平吗,这是一件值得的事情吗,因为戏和人生总是要分开才好的。郑云龙也没有不疯魔不成活,他自我介绍第一句是板板正正的“音乐剧演员”认真的话语把他的身份点的很透彻,他心甘情愿为自己扣上这个标签,他在音乐剧里总是带着活力和希冀的,冬雪怎么会责怪春风把他融化呢,这或许是同样的,郑云龙不在意他生命的这种消逝,他尽心做着自己的每一件事情。


    可是怎么不会有不甘,郑云龙后来发现他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歌手》录制的前两天阿云嘎终究没有撑下来,高热与伤痛像排山倒海一样呼啸着就袭来了,草原上的骏马挣扎地倒下连声嘶鸣都难以发出,阿云嘎像块在火里烤着的冰,浑浑噩噩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灼热,郑云龙把他像粽子一样裹了起来,两只手小心翼翼裹住输着液冰凉的手,脑袋搁在床上静静盯着昏睡的阿云嘎。


   那时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有着如此鲜明的情绪,平日里他的疲惫把他多余的情感都连带着消耗了,一瞬间像是平静的水潭涌入了活水,担忧,无力,心焦在郑云龙的心上大喊大叫,本可以坦然面对的现实像是个嘲讽,那个被禁锢在断头台上的人突然开猛烈地挣扎,铁链子被摇动地哗啦啦得响,不行!不行!有谁会心甘情愿的被迫死亡!他满脑子都是阿云嘎虚弱的样子,睡梦中偶然爆发出的惊天动地的咳嗽,向下撇着得唇角,紧皱的眉头,消瘦的面庞,像极了郑云龙初见阿云嘎的模样。


   病房里静悄悄的,好像开口说的话都能被沉寂大口吞掉一样,郑云龙蹑手蹑脚地跑到另一边,床上闭着眼睛的阿云嘎在他松开手的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目光追着郑云龙,“怎么了……”高烧的病人说话声音虚弱却还软糯糯地,让人想起融化的枫糖浆,“你往那边躺躺”,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铁架床吱呀吱呀不堪重负地叫了起来,“手放好”,他一点点把自己挪到被窝里去,像个八爪鱼一样攀在阿云嘎身上,却又不敢太使劲。


    病床很小,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紧紧地扣在一起,被褥底下两双长腿纠缠在一起,谁的脚尖抵在谁的小腿上,带起的一阵阵瘙痒。郑云龙感觉像依偎在一个火炉边一样,他的脸颊蹭过阿云嘎的肌肤,想着凉滋滋的触感可能会舒服些。


    “大龙……会传染的……”


    郑云龙摇了摇头,像只猫儿一样慵懒,他们维持着过分亲密的姿势许久,谁也未曾觉得别扭或者羞涩,他们之间的行为远远跨过了友情应该有的限度,从深情的对视到热情的拥吻,灵魂都在歌声中契合到了一起,粉丝口中的“爱情”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以前郑云龙觉得一切尚未定夺,说起来太早,如今他却不能说出口,让快要溢出的悸动和想要亲吻的渴望在被两者纵容的亲昵中浅尝辄止地满足。


    迷迷糊糊里郑云龙做了个梦,他回到了临毕业的冬天,和阿云嘎窝在暖气旁边看二十五周年的《歌剧魅影》官摄,窗外北风呼啸,却被室内嘹亮的歌声掩盖住了,两个尚未尝透爱情的年轻人懵懂地欣赏着音乐里的爱恨情仇,随着剧院吊灯一声噼里啪啦的巨响,整个场景坠入黑暗,上半场结束。郑云龙咂舌,回味着这宏大鬼魅的氛围,“卧槽”,他紧紧抓住班长的手,“这场子也太牛逼了吧,什么时候我们能像这样一样演出啊。”


   “总有一天吧”经历了更多苦难的男孩目光总是放的更长远,“只要我们努力的话。”


    总有一天,现在的郑云龙回想起来却被愤懑和不堪挤压到喘不过气来。他只是刚刚见到国内音乐剧打开了一道窗,从屋外的阳光连室内都还没温暖过来,却被告知被剥夺了继续前进的资格,只能作为第一步的见证者被钉在原地积上灰尘。

  

   这怎么能让人心甘情愿接受。


3.

    “这次巡演最后一场了。”阿云嘎在后台对他说。

   

     他们站在阴影里,外面观众的呼声震耳欲聋,郑云龙觉得有些眩晕,在化妆间里他就备受困扰,呼吸短促又粗重,整个人像是在暴风雨里被雨点噼里啪啦击打的枝芽,歪歪斜斜,给他化妆的小姑娘被他吓了一跳,她在给他涂指甲油的时候甚至握不住他颤抖的手,“大龙哥?你怎么了?”


    郑云龙伸出手指示意女孩冷静,他脸上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昨晚喝酒喝多了,最后一场难免有些激动”他竭力控制住自己,与这些折磨相互斗争对他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 

 

    “准备上场了。”阿云嘎使劲握了握郑云龙的手指。


    “舞台上等你。”郑云龙抱着一把电吉他跑上舞台。


    他第一个走到光亮下,低着头弹了两声电吉他,像是听见召唤一样,阿云嘎抱着一个老式摄像机出现了,不,这个时候应该是Mark,而他自己是Roger,今天是圣诞节。


   排《吉屋出租》付出的努力比他们任何人想象的都多,19年年底开启的计划硬生生拖到了第二年年底才向世人展示,从引进,到翻译,到选角,到排练,他们竭力去做好每一个力所能及的细节。敬内心深处的美好,敬不屈不挠的努力,敬不轻言放弃的坚定,敬每个在阴影里的“非主流者”,敬他们自己,敬第十一年,敬永不结束的感情。


    选角的时候说起Angel和Collins一屋人盯着郑云龙和阿云嘎看,视线焦点的两个人毫不在意,瘫在沙发上跟拆不开一样黏在一起,“我打算演Mark”,阿云嘎平和地笑着,“Angel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极有意义的角色,但已经演不了啦。”


    “Roger”郑云龙惜字如金。


    他们在舞台上顺着巨大的音浪上蹿下跳,Mark和Roger对着大喊绝对不付房租,戏里的角色失意又张扬,落魄又坚定,戏外的郑云龙和着这股劲心里也在抗议,他和这个被摧毁了一切的音乐家完全不同,倔强却奇妙地共鸣在一起。


    然后Mimi来了,她婀娜着的身姿妩媚又热情,掌心捧着待点燃的蜡烛,“你能帮我点燃我的蜡烛吗”,她风情万种地问,女孩毫不羞涩的飒爽劲强势地涂亮Roger灰暗的世界。真好啊。郑云龙由衷地感叹,你能给我一烛火吗,我快要熄灭了。他多么想对阿云嘎伸出手啊。


   一群不入格的人在主流面前肆意又张扬,无差别地致敬每一个人,他们在咖啡馆里狂欢,在舞台上狂欢,感染着观众一起狂欢。Roger在笑,郑云龙在笑,他悄悄地瞥向阿云嘎,Mark站在长桌上挑衅对面的衣冠楚楚,伸长手臂一脸骄傲,他视线快速地扫过伙伴们,落到Roger的时候多停留了一秒。


    郑云龙发誓那一秒是阿云嘎留给自己的。


   上半场的快乐被覆盖上了阴翳,Angel在一片荒诞与纠缠中最终还是死去,爱人们在争吵与误会中分崩离析。Mimi奄奄一息地躺着,“我应该告诉你的”她气若游丝地唱着,Roger紧紧握着她的手,“我应该告诉你的”他们彼此坦白,其实彼此心知肚明。


    我应该告诉你的。郑云龙几乎要啜泣起来。


    我应该告诉你我即将死亡。


   我应该告诉你的情感。


4.

    台下的喧闹最终归于寂静,偌大的剧场又一次变得空旷且宁静,郑云龙靠在阿云嘎身上,他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如倾斜的流水快速地淌去,“嘎子,我好累啊”他使劲睁着眼叹气道,“我们再去舞台上看看吧。”


    “要累了先去休息。”阿云嘎皱眉,他熟知贪睡的老同学懒懒散散,眼睛一眯搞怪扮成一只骆驼,但从不是这样仿佛站在了悬崖的边缘,孤独地让人抓不住。他胳膊一伸,把人按在怀里。


    “先去舞台上看一眼”郑云龙往前扯了几步。


    两个人凌乱的步伐踏在空荡荡的舞台上,乍一听像是你追我赶,像是打架,像是胡闹的舞蹈,郑云龙推开阿云嘎,晃了晃脑袋,企图想清醒一些,“Live in my house, I'll be your shelter. Just pay me back with one thousand kisses.”他尽力大声唱着,张开双臂像个王子一样施施然地站在眼前,他脸上的妆还没卸掉,混着汗水简直一团糟,一个乱七八糟的疯狂音乐家。


    阿云嘎往前走了几步,“Be my lover, and I'll cover you.”张开双臂的郑云龙好像在等待着一个拥抱和千万个吻,阿云嘎觉得他好像喘得厉害,妆容也无法遮盖他的憔悴,双眼里盛满了一汪水,水里倒映着月亮和星星,熠熠生辉,比他在大草原凝望过得繁星更耀眼,更引人瞩目,也更接近。


    拥抱和亲吻是同时发生的,或许是他们那份默契作祟,谁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还欠着彼此千万个吻呢。郑云龙护着阿云嘎的后脑把他往自己身上压,他睁着眼贪婪地描摹着深刻的眉眼,俊朗的面容,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越来越暗,“等……等等!”郑云龙突然慌张起来,他在往后退了一步,世界突然开始天旋地转。他感觉有只手死死地抓住他,朦朦胧胧间好像听见阿云嘎在喊自己,之后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他被拽进了黑暗的深渊。


    郑云龙再次费力地睁开眼的时候,他在一条长长的甬道里,他跌跌撞撞地往前晃着,前方是刺眼的明亮,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云朵里虚幻,卧槽,我这是在天堂里吗,我是真死了吗,郑云龙开始天马行空,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挡住了他。


    “……嘎子?”


    “我不是阿云嘎,我是Angel。”和大学时代阿云嘎没有什么不同,红色的圣诞裙漂亮地摇曳着,他踩着一双高跟聘聘婷婷靠近郑云龙,戴着长睫毛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果然正面看还是很有冲击力。郑云龙不着边际地想。


    Angel把他往后推了几步,“快回去吧大龙,快回去和他一同歌唱吧。”


   “他一直在等着你。”


    像是突然从云端坠落下来,他从轻飘飘的不现实感离开,第一次触碰到坚实的大地,瓷白色的光在撩拨着眼皮,郑云龙试探性地眨了眨眼,脑子像是刚刚拼凑好的齿轮,吱呀吱呀地缓慢转动着。


    “醒过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小声惊呼着,然后是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熟悉男人的面孔就这么出现在视野里。


    郑云龙张了张嘴,开口的沙哑让他蹦出几声无意义的音调,瘦太多了,他想说,阿云嘎比重病过后还要再憔悴一些,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他想抬起身来狠狠教训一下对方,完全没意识到躺在病床上的人明明是自己。


   “你别乱动。”阿云嘎靠得更近了些,他抵上郑云龙的额头,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啪嗒一声,郑云龙感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他后知后觉发现对方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


    别哭啊,我真的很好。郑云龙想说,他的眼底也是抑制不住的酸涩,喉头发紧,眼眶渐渐被泪水充盈,你一哭他妈的我也受不了了,我真的没什么,但我更想你。

    

    他们像孩童品尝糖果一样珍惜地亲吻对方,蜻蜓点水的蹭过嘴唇,感知到的满是苦涩,心里却是盛了蜜一样快乐,甜美又粘稠地腻在一起,阿云嘎弯曲的身子像个小小的穹顶,稳稳当当遮盖在郑云龙身上。


    到我的房子来吧,阿云嘎邀请道。


    于是郑云龙回报给他千万个甜美的吻。


·我要大声控诉lof的辣鸡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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